夜色如水,天上的月光却不明亮,只有风,满世界的乱逛。 房间里的黑暗,似乎活了起来,慢慢的变的更加浓重,最后如黑色的液体。 黑色光影里,渐渐呈现的男体,突然绽放出一波波的红色微光,淡红的微光里,那精硕的男体,赤如婴儿,毫发毕现…… 瞬间,黑色幻变成了红色,一种血腥的红,一种黑暗的红,红光中,一双冷鸷狂邪的暗红色眸之中,浓浓的凝结出一层层的寒冰,似乎那里是一座亿万年无法消融的极地冰山。 啊,不要! 陌然挣扎着,不要过来,不要! 冷冽的眼慢慢幻化成一个修长的背影,白色长袍,刺绣着一朵朵繁杂的花,黑,是那长长的发,一直披垂着,一路向下。 黑色的发,黑色的夜, 黑色浓的像随时都能流淌的河, 花朵,突然出现在白衣男子脚下的花朵,暗红色的,血腥色的,泛着金属光泽的,一小朵,一小朵,却密的让人窒息,开满整个地面,一直伸展向远方,淡了,花,男人,背影,白衣,淡了,淡了,只留下一只向月伸展的纤细的手,和一缕悲伤的声音, “不要走,不要!” 不要啊,不要! 一声惊耸的叫声划破黑夜,陌然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。梦,天,她又做那个梦了。她清楚的记得,从十五岁开始,到现在的二十九岁,这个梦她整整做了十四年。每一次她都梦见那个白色的背影,那个黑发冷眸的男人,那怪异到极点的血色的花。这世界上难道还真有人把梦做成了她这样,那样的重复不变,那样的真实可感。是的,真实,她真实的感觉到那对冷眸里的恨意,她真实的感觉到那只伸出的手的悲伤。 那男人是谁?那伸出的手显然是个女人,那女人又是谁?人常说大梦三十年,她还有二十九天就满三十岁了。 哦,三十岁,多可怕的一个年纪! 纵使她陌然是全上海最著名的王版化妆师,妆扮了脸宠,也妆扮不了心里的沧桑。 八年了,王子匡却始终不肯说出“陌然,我们结婚吧!”那句她盼望已久的话。但他却会在每年他们相识的那一天,按时送上一只艳红的玫瑰,微笑着对她说,“我爱你,...